芝心脆饼

若有某日我封笔息字 并非了却余生这份痴

【满踢】日久生情(一)



流水账 小学鸡 


 

大过年的搞了个丧丧的满踢

欧欧西到我自己都害怕


00

 

我知日久生情不过一厢情愿的痴,亦不劳他人劝慰解释

 

01

 

“喂喂,老满,满舒克,满治宇?Hello?”手机屏幕上妹妹头男孩一叠声地唤,拉回他飞走的思绪。

“宝宝我在听,生日会来不了嘛,我知道的,你忙嘛。”满舒克连忙安抚远在地图另一侧的老友。然后没说两句,那边就又叫魂似的找谢锐韬过去,他的道别卡在喉咙口还没送出去,手机屏就匆匆暗了。


好吧,他给自己点起一根寂寞的烟。客厅的大摆钟敲了三下,声音落在空旷的空间里,带起嗡嗡的余震。而他倚在房间的床上,明明还要早起准备一大堆生日会的工作,神经却躁动着不肯放松。


他最先想到的是谢锐韬格外乖顺的发型,前几天亲手试的手感,柔软的碎发戳得掌心痒痒的,比脏辫好摸太多了。现在只能摩挲着空落落的手掌,靠想象寥作慰藉。其实算起来也没有很久不见,在昆明刚结束一场live,然后一帮人浩浩荡荡去喝酒,再到烂醉搀扶着回酒店,他托着谢锐韬的小身板,手臂把整个腰都能包住,然后正正好放到胸前,男孩已站不直,他便正好拿下巴抵住毛茸茸的头,头顶一个发旋煞是显眼,他也醉得头脑发懵,不顾旁边人,遵从本心在那里留下一个吻。


先前点起的烟许久没抽了,一截烟灰不堪其重,落在满舒克大腿上,带起一片焦灼。

他这几个月来浮躁得很,做事总走神,也写不出东西。这种内心的焦灼只在谢锐韬发语音或是打视频来时能消减不少,但男孩那边忙得日夜颠倒,刚才是他们三天来第一次视频,话不到三两句又要结束。他内心隐约明白这种心态缘何而来,却无力管束,甚至有点放任自流的意思。


他又想起最开始的那几年,谢锐韬活像初出茅庐的小兽,摆动着他的脏辫,稚嫩又鲜活。那时候还没有那么多兄弟,他们俩常混在一处,实在没地方去就浪迹街头,他勾着男孩的脖子不间断地走,身边霓虹渐起渐灭,车马川流不息,行人来来去去。他们终于在江边停留,有年轻人坐在花坛边弹吉他,琴声动人,观众却只有两个。又一曲结束,年轻人说,兄弟要不要点歌。他们索性加入,江风把吉他声和说唱声一起拉得悠远。


那时候有大把的时间,即便同样聚少离多,微信上还有聊不完的话,打不完的视频。而现在,一方的24小时被塞得满满当当,满舒克排在待办事项的一百零八线开外,还是随时可以取消的那一分类,他怎么可能不感到危机呢。习惯一旦形成很难改变,而遗忘又比记住来得容易得多。


但此时此刻,他什么都不能说。对谢锐韬而言,他是七年的好兄弟,最能依赖的homie,但不是嘘寒问暖,报备行踪的对象。这个对象曾是很多人,无一例外都是女性,持续时间最长并将一直存在的是谢锐韬的母亲。显然,满舒克不可能出现在这份名单上,连候选资格都没有,这实在是,令人沮丧。不过万幸,他很早就认清了这个现实,并且一直以来都没有试图做无谓的挣扎,稳坐最佳损友的宝座。


只是在像今晚这样夜深人静的时候,终究意难平。

 

 

02

 


相识于微末,从网友到见面,像水到渠成一样自然。那时候他还在读大学,南方城市的夜晚潮湿闷热,谢锐韬突然打来电话,把他从睡梦里惊醒,最前面老教授不满地咳了好几声,满舒克没理,边拽上包往外走边接通了电话。


“阿满阿满,我现在刚到厦门,你学校怎么走嘛,我来找你王!”年轻人话里满满的兴奋,半点也没意识到自己的造访略显唐突。满舒克也不在意,报以同样的热情,不过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懒散:“你直接打个车,报我学校名就行,下车给我打电话。”

隔了半个钟,谢锐韬的电话又来了:

“阿满阿满,那个师傅自己也不熟这边的路,把我扔下跑了。”

“天呐,坑小学生?你那有什么标志性建筑,发个定位过来,别乱走我来找你。”

“我看看,诶那边有个摩天轮!”


等满舒克赶到的时候,摩天轮底下空无一人,他不死心地绕着走了一圈,还是连个人影都瞅不见。他低下头开始拨号,突然前方铃声清脆,他抬眼,穿了一身五颜六色的谢锐韬蹦蹦跳跳跑过来,手里一只半融不融的冰淇淋。满舒克终于有了见网友的真实感,等到人站到面前,不由得脱口而出:“你真有172吗,也太小只了吧?”

成功收获一枚大白眼:“满治宇你可闭嘴吧。”两人同时笑出声,那点儿网友相见的隔阂烟消云散,他们张开手臂完成第一个拥抱。满舒克一手就搂住了谢锐韬整圈腰,他惊讶于男孩的瘦弱,使劲儿一提,男孩整个人都脱离地面三公分,他倒吸一口气搂紧满舒克的脖子,手中的雪糕正好怼在对方后脑勺上。

这回换满舒克抓狂:“谢锐韬,我他妈刚洗的头!”

 


见完一次之后联系更频繁,谢锐韬隔三差五往厦门跑,把它当第二个家一样。满舒克也会去潮州,让谢锐韬领他去吃火锅,吃饱喝足就勾肩搭背散步,把整个城市当作自己的后花园。他喜欢搭着谢锐韬的肩,不高不低,手臂放上去正正好。也爱搂着对方的腰,腰身纤细却有力,跟女孩完全是两种感觉。谢锐韬还经常一下扑到他背上,搂住脖子整个人挂上来,他便从善如流背着男孩到处跑,玩“你被我的手枪击中你死了”的幼稚游戏。


外人看来,这两个人亲密到有些过分了,可满舒克分明清楚,他在谢锐韬这里并不是独一份,他也会和肖佳通宵打视频,也会腻在肖佳身边不肯走,就算是过生日,给摩羯三兄弟的礼物一式三份,唯有小细节稍显不同防止拿错,可谓十分公平公正。满舒克不喜欢谢锐韬与其他人走得太近,哪怕同为好homie的肖佳也不行,那时他尚不明白原因,只本能地觉得肖佳与谢锐韬的亲密显得他被隔绝在外,很不舒服。


直到今年夏天,豆芽踢仔手牵手奔赴中国有嘻哈的赛场,那几天手机那头总是紧挨着的两颗脑袋跟他讲述比赛进程,满舒克在被抛弃的孤独和说不清道不明的小小嫉妒里猛然回过神,他希望揽住谢锐韬肩膀的人永远只是自己,占有欲不知不觉间早已突破友情的防线到达爱情的位置,置身事内的人却往往最看不清。


看清了又平添烦恼,原先再正常不过的触碰不过换个心情就染上了情色的意味,搭在腰间的手,喷薄在颈边的鼻息像火焰一样,烫得他呼吸急促,心慌意乱。于是满舒克只能像扔烙铁一样缩回手,拉开距离。偏偏始作俑者一脸懵懂不让他躲避,抓着手嚷嚷满治宇你今天一点不对劲,他只好凑近些用灌酒掩饰不自在,顺便转移话题:“你明天又要飞?也太累了吧。”换来男孩一连串对公司的抱怨。


满舒克可以解读谢锐韬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,从中咂摸出一点隐秘的甜。甜过以后又发苦,因为人是贪心的动物,有十分的好就要求更多,直到好到超出了兄弟的界限,还食髓知味,想完全的索取、占有。他有时候发狠了甚至想,索性就说出来,把一肚子贼心烂肺摊开来给谢锐韬看,到时候死生由命,也落得痛快。


可满舒克还是不敢,不敢拿七年交情赌一个注定失败的结果。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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